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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運錦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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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運錦鯉

新劍開爐之日, 衛縱寒剛好回妖界,司錦一邊磨劍,一邊道:“要不要現在就把他殺了?”

“時機未到。”衛修珩望著她大汗淋漓地磨劍, 眼神覆雜, “等到需要出手的時機,我會告訴你。”

她為了這把新劍可謂掏空了心血, 鍛劍女工上線, 親自動手,磨得火花四射,都沒空搭理他。

以防汗水滴到劍面上,她還包了頭巾, 若把頭巾摘下,恐怕一擰就是一灘水。

司錦不讓他插手, 她速成了煉器之法, 每道程序皆由自己經手,主打一個自產自用。

“完工了!”

這劍鍛得細長,形狀與驚霜類似,只差入劍靈, 但她還不清楚入劍靈的具體步驟。

渾身大汗也不礙著她舞劍, 氣勢如虹。劍道宗門中, 女子劍法有別於男子劍法, 走的大多是清靈婉約一派。但原身不同,她的劍風說得上險毒狠辣, 男子都不及她的劍勢,她便承襲了原身的這一套劍風。

習了清陽禁術後, 由於她是左撇子,招數改成了反手, 出招越發刁鉆,禁術配左手,又得了原身這位真正的劍修第一的真傳,算是師出有名,路數已非一般人可以破之。

每每練功,便能迅速達到身心合一的境界,她在現實世界鮮少有這種體會。

一套招舞完,衛修珩情不自禁鼓起掌,艷羨道:“無可比擬。”

被誇了,司錦嘿嘿一笑,頗為自得,一舉收劍入鞘,說道:“有品位,劍已備好,我們去東部神洲玩……”

在她的記憶中,原身的行蹤只在游廓和仙界,沒去過除游廓以外的人界地方。

但她能去,她用原身留在這個世界的身軀丈量土地,望著見都沒見過的飛艇,無比稀奇。

假使原身那根木頭見到飛艇,必定會驚得一雙眼睛瞪得大大的吧。

衛修珩這幾日不全在守望她鍛劍,而是又去幹了幾票生意,增補他們的預算。

同舟共濟,齊心協力的起居非常順司錦的心,她認為如今凡事皆在正軌上,很有希望。

盡管他們二人的存款加起來已然足夠買下一座城池,但衛修珩和司錦依舊樂衷於賺錢,要問就是兩個事業批撞一起了。

男女搭配幹活不累,一個有錢,一個愛錢,而且都是修道上的半個大能,司錦怎麽想怎麽覺得他們的組合堅不可摧。

若他們能聯手,她的覆仇大計說不定馬上就能圓夢了,但這僅是幻想,為此付出努力的只能是她自己。

衛修珩早年買的飛艇很有古早的意味,外形形同一棵大樹,拔地而起進入飛行狀態時便變成一枚小小的葉片,紮根進土地便是大樹形態,這種款式已經三四百年沒見了。

“哇……”她彎腰探入樹幹,裏面的布置乃是兩層的,分為上半部分和下半部分,上半部分連接著樹冠。

樹冠中有兩個螺旋槳,掩映在樹葉中,撥到合適的位置就能完全遮蓋住頂部開口。

司錦一屁股坐在樹葉沙發裏,伸直了兩腿,仰頭閉眼:“衛修珩,你這樹屋,別有風味。”

目之所及都是原木色,很環保,很健康,這風格在現實世界做出來還有些難度。

他擰開芥子空間,把她的衣裳悉數掛進敞口的木質櫥櫃,一整排花花綠綠,瞧著壯觀無比。隨後攀上梯子,說道:“我在上面,有什麽事情就叫我。”

樹屋飛艇經久未開啟過,各處開關不甚順暢。

他輸入程序著實廢了一番工夫,隨後樹屋騰空而起,在內裏看還是原先的模樣,從外界看,樹屋飛艇成了一片葉子,朝著指定的方向飛去。

若不仔細看,便只會當它是一片平平無奇的落葉。

司錦對此極為新奇,衛修珩設置完地點,回頭就見一顆毛茸茸的腦袋從梯子那探出來。

“好神奇啊。”她擡頭仰望頭頂的兩個相疊的螺旋槳,“這種法寶,我以前都沒坐過……”

他伸出一指,把她腦袋摁下去,說道:“這並不是法寶。”

司錦忽地一蹦,撐在梯子邊上,任性道:“我無聊,陪我練劍。”

她三兩下站定,親自淬煉好的精劍似乎深得她心,挽劍花的氣勢如秋風掃葉,可她說出來的話卻完全配不上這畫面:“我的大寶劍怎麽樣?!”

“無可挑剔。”衛修珩皮笑肉不笑。

她說一出是一出,要是換一個沒接觸過她的人來,還真的吃不消她。

司錦在室內練劍,收了些勁,溫習知識的喜悅盈滿腦袋。為加深印象起見,她每出一招便念一句招名。

“看我看我,這招叫一劍霜寒十四州!”

“掃雪烹茶!佛祖拈花!葉底留蓮!或躍在淵!”

他搞不懂她哪來這麽多力氣,但身影威顯,不由得看怔了。一雙眼,整副心都被舞劍人和凜凜劍光攫取了。

諸般招式早已練成肌肉記憶,司錦對這個成果很滿足,收式出塵,樂道:“怎麽樣怎麽樣,是不是比以前進步多了?”

衛修珩卻楞楞的,尚沈浸在她方才的身姿之中,被她一叫,大夢方醒。

少女的頭發亂糟糟的,不過她好像從來就沒整齊過幾次,就算給她梳順了,不到半天照樣淩亂。她笑容明艷,反射的劍光刺眼。

他霍然想起一句話,太過耀眼的人,光看著,都能灼傷眼睛……

但他不抵觸這耀眼的光,甘之若飴。t

“你的變化,一日千裏。”他認真道。

司錦沒做劍鞘,開刃了的利劍只能放在外面。她道:“你知道我是哪裏的劍魁嗎?”

衛離暄當面點破她身份後,她都做好了不繼續裝下去的準備了。

裝下去還有什麽意思呢,反正那是衛修珩,想害她早就下手了。

可他仿佛要逼她裝到底,說道:“劍道宗門紛繁,不說上百也有上千,讓我怎麽猜呢?”

司錦差點維持不住表情,頓時沒了說下去的欲望。

他盤著腿,慘白如紙的臉上尚有猶然之色:“那你知道,妖修都是修哪派的?”

“當然修妖法了……”她掏掏耳朵,“不過我看你,應該還兼修了其他的吧?”

他小小年紀就從家裏搬出來獨立,傍身技能絕對不止她所見識到的這些。

衛修珩彎唇一笑,圍繞周身的一圈旋即浮現出一圈流轉著血色咒文的盤陣,字符中雷光乍現,洪染得白膚變色,眼睛都含了一縷血紅。

熟悉的咒文,熟悉的陣法,她喃喃道:“媽呀,你開一刀斬了是吧……”可她好像在哪本古籍上見過這種陣術,思索了半晌,興奮道,“墜月雷典!”

混沌大陸的修煉常以上古古籍為載體,天賦優越之人能從中演變出獨屬於自己的變招,更有甚者可自創典籍。

墜月雷典亦被萬延宗打為禁術,因其太過邪性,但司錦可不這麽覺得,她仿佛看見同類了,意興盎然道:“鬥法吧,我們來鬥法吧!”

“就這麽點地,你想把飛艇給打穿麽?”

衛修珩額角青筋凸起,付之一嘆:“到了東部神州再鬥。”

好歹也是同意她的鬥法請求了,司錦很高興,有這種互相增進的機會她十分珍惜,原先只跟原身鬥過,沒幾回合就敗在下風。但即便如此她也學到了很多,如果能跟他練習對打,兩個不同門派的人交戰,學到的肯定更多了。

“好,你答應我的。”她摩拳擦掌,猴子似的竄回到底層,窗外景色瞬息萬變,一刻千裏,身處艇中卻沒有多少實感。於是愈發興奮,上窩在地板,心跳如擂鼓。

衛修珩檢查了番操縱臺上的各種按鈕,確認它們準確運行,而後向著梯子連名帶姓地叫她,說道:“司錦,區區飛艇罷了,以後想坐就能坐。你不要發瘋了,冷靜一點,早些休息。”

她剛開始禦劍時也這樣,被他一說,收斂了兩分,但不安分的腦袋又探了出來:“把我的劍給我......”

他深吸一口氣,受不了她無窮的精力,將劍遞給她後,扔來一個薄薄的枕頭,然後道:“我睡了,你自便。”

蛇族需要睡眠,但修士不用,可睡可不睡,他睡覺純粹因為他心累,要伺候司錦這個貪玩的祖宗,比連做五單懸賞都來得累多了。

他當初怎麽想到要利用她的?她真的靠譜嗎?

司錦自知無趣,便不打擾他休息了。她在妖君殿睡得夠久,此刻無限的精力無處發洩,巴不得有個口子供她洩洩力。

心法尚待修煉,她調息幾瞬,習了清陽經後越發火熱的靈力只能讓她覺得焦躁,離真正靜心還有很長的路要走。

如原身那般沈毅寡言,顯然更適於修行,但她實在不是這類人,讓她學都學不像。悶頭修煉時心神方安定下來。

飛艇已出了拜壽關,在陌生的大地上飄行,安靜的樹屋裏唯有螺旋槳運作的聲響。

一輪完畢,能感到體內靈力充裕,較之前功力損失時好了許多,在慢慢地改善了。

哪裏跌倒,就從哪裏爬起來,想起剛得知自己衰退時流的那幾滴淚,不禁覺得好笑。萬延宗都她都活著出來了,還怕什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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